遣散的沉思

水星熊在大马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间audit firm做,自己属于audit部门, 虽然不是一间大公司, 但公司也有负责顾客税务的tax 部门,专门做帐的 account部门 , 处理文书工作的secretary部门以及为客户当各类生意上的顾问之consultancy部门.

 就工作性质而言, 自己会很常和tax和secretary部门做工作上的情报交流, 本身几乎没什么需要和consultancy的同事接触.

以下的故事凭记忆写出, 细节上可能和实情有些不同,

某一天, 老板少有的来到audit部门的员工位置, 说consultancy部门因一项遣散工作,当天暂时需要抽调一位额外人手到外帮忙, 问我们有谁愿意去, 记得那一刻同事的反应是你看我,我看你,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自愿, 当时还是semi-senior的水星熊其实不懂”遣散工作”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有空, 也想见识学习新事物, 就举起手请愿了,交代好出发的时间和一些准备工作后, 老板就离开了.

老板离开后, 某位senior打趣地问水星熊说:”你不担心吗?”

自己反问:”担心什么? “

Senior: “这项遣散工作就是到一间公司的工作场地通知该公司的员工们, 他们的公司因老板无法偿还债务而将由银行接管, 也意味着他们很大可能会失去工作, 或许会因受不了刺激而向我们动手.”

水星熊这时才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个大致上的概念, 不过,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己还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出发了.

坐在车上去目的地的途中, 从同行的顾问部门经理口中了解到更多的详情, 该公司因为老板”走佬”弃公司不顾, 欠了银行好一些债务没有还, 银行就正式接管该公司, 委托我们去通知该公司员工现况, 并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 分析看能否在一定时间内反亏为盈, 能的话就持续营业还债, 不能的话就清盘结业.

来到现场, 是一个挺偏僻的工厂, 记得还有放沙堆还是水泥的地方,  当时还真的因回忆起senior的话而有少许顾虑, 我们只有几个人,对方有几十个人, 等一下该不会被激动的员工错手杀了然后用水泥或沙埋起来吧?(电视剧看太多)

道明来意后, 还好是自己多心, 虽然可以从他们的表情看出大家都很震惊, 但他们顶多是对老板的一走了之和不负责抱怨,甚至有些人冷静和理智地向我们了解状况.

水星熊帮忙员工一个个记录个人资料时,  几乎每一位都悲哀地向自己诉苦, 部分员工还是住在那儿的宿舍, 现在告诉他们该场地必须暂时被封锁, 从他们的角度而言, 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突然失去了工作, 甚至失去了住宿的地方, 一位有点年纪的女婶婶甚至是含泪哭诉的, 自己遇到到这种情况, 心情很是沉重, 除了同情, 也无力为他们的处境做些什么…….

故事就此结束.

无疑, 这是一则让人感到心酸的往事, 但分享出来的用意不在于让大家感到悲痛难过, 而是想提醒大家, 对自己的收入来源应该保持一定的危机感, 2015年经历过马航还有一些银行的裁员计划, 更道明了,当我们对现有的工作环境感到太舒适而没有 所谓的Plan B,也就是后备计划的时候, 或许风暴就正在我们背后悄悄地酝酿中,  等到它来袭之时才为财务困境作打算或许会迟了一些.

看回自己, 出生在八十年代的水星熊, 经济起飞时期自己还是能力有限的小孩, 无法从中把握致富的机会, 反而是在千喜年开始进入社会后, 就陆续迎来了网际网络泡沫, SARS危机, 次级房贷所引起的金融风暴等事件的挑战, 以至于来到现在, 活在三千元月薪在很多人眼中也只能在大城市勉强过活的社会环境.

 即使我们是一位敬业乐业的打工族, 也无法避免公司倒闭, 甚至可能连遣散费都拿不到手的尴尬处境, 尤其是水星熊本身在政策不稳定的第三世界国家工作, 随时有可能因政府的一句话, 回收赌业执照而被逼离开.

正因如此, 理财这门学校没有教导的科目更显得可贵, 一位平时就懂得为自己做好开源计划, 不胡乱为虚荣面子而冲动消费的打工族, 即使意外来到, 也可以应付自如, 不至于乱了阵脚.

为自己的财务做好充分准备, 即使最坏的预期情况没有来到, 我们也多了一些可以运用的资源, 怎样都不算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