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31, 2021

告別PNG




看到侄兒在IG share了一個很口愛的、和水星熊媽媽的對話。


自己近來和媽媽的深聊:


“你的股息收入已經快做到月均五位數了吧?”


“是的。”


“你的“贏”(愛搓麻將的媽媽不喜歡聼“書”)在一個月左右就賣出2700本了吧?”


“是的。”


“投資能力和寫作能力都可以支撐基本生活了,媽媽來到這年紀也不需要什麼榮華富貴,只想你回來大馬多陪我一些。不過,如果你決定留在PNG我還是會支持你,媽媽衹希望你活得健康開心。”


“........”


水星熊沒有哭。


曾被人問過:“你是在哭得最傷心的那個夜晚長大的嗎?”


水星熊思考後回答:“不是,是我忍住,沒哭的那晚。”


我以一聲媽媽為理由,向她無盡索取;

她以一聲媽媽為枷鎖,向我無限付出。


所以深思後決定辭職。


其實也將近自己設下的40歲退休目標的期限了,加上新書的銷量和評語給了自己很大的鼓舞,所以感覺回國的決定做得一切都那麼的自然。


謝謝PNG的幾位好友爲自己和另一個也選擇離開的朋友舉行了迷你的告別派對,多年來自己蒙受你們的照顧了。




離別雖然感傷,但這也好,回國可以分批進行簽書會,雖然有疫情影響不過每次5-10人應該還可以,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留言告知,反應不錯的話就會計畫安排。


今天也是哥哥張國榮往生的日子,聽著他的歌,寫著這篇文,突然有所悟:不是老歌變好聽了,而是我們有了故事。


祝自己退休成功,也謝謝你們一路以來在財務自主路上的伴隨,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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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March 28, 2021

作家夢

十幾歲的時候,誰沒有想過未來呢?


中學那年,因為在校內的作文比賽得獎,對寫作有了一股信心之餘,也產生了興趣。


當時自己特別愛好科幻小說,尤其是倪匡的作品。考試時的5選1道作文題,自己也經常選擇故事性的題目,因為想寫一些自己也想看的內容,議論文之類的題目對自己而言稍嫌沉重,在辯論隊時也被逼寫了不少,所以能夠選擇的情況下還是比較喜歡説故事。


總之,在某個時刻,水星熊心中騰起了作家夢。然而,當時自己的作家夢其實一點兒也不神聖崇高,祇不過以為作家的工作很輕鬆,寫寫字就有稿費,可以吃好的,也沒有風吹日曬雨打。


無論如何,喜歡數字更甚於文字的自己,畢業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會計師這條路,把作家夢給擱置了一旁。


直到在網絡接觸到理財投資世界,遇上口木兄和其他理財投資博客的部落格後,才又開始浮現了以前有過的作家夢。


雖然沒有稿費,也明白了作家的工作不但困難,而且除了少數的精英意外并不值錢,但是在閑餘時間一點一點地寫,倒也樂在其中。


人生如逆旅,很多人在某一刻,會湧起一種逃跑的衝動。


那一刻,你不想上班,不想愁苦,不想拼搏,不想努力,不理睬社會不關心人類,不要求鮮花讚美不在乎詆譭,想放棄一切,只想聽從自己的心,說走就走,奮不顧身。


誰不想做自己呢?


可是做自己,也是一件需要可持續發展的事。社會沒有義務慣著你養活你,哪怕你文藝得飛上天,你總有回到地面上吃喝拉撒的時候。


意識到這一點的自己開始儲蓄,從一個對理財一竅不通的人,漸漸變成一個略有瞭解的人。從國外打工開始的第二年,開始了存股生涯。


其實人生肯定充滿了意料之外的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完美計畫,但是最起碼,水星熊可以做好自己該有的準備。


當時水星熊開始問自己,你想要過怎麼樣的生活?雖然無法一下子具體形容,但可以從相反的角度,來勾勒那種生活的輪廓,至少清楚自己不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水星熊不想要每天都花兩個小時以上堵在城市的馬路上,也不想工作日起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上班不要遲到。


水星熊不想坐吃山空,花光了這個月的薪水就沒錢用,生病了也沒保障。


水星熊不想出去玩還要綁手綁腳腳,過度精打細算,把攻略研究个沒完沒了、反復比較,衹為了省多幾十元。


水星熊也不想為了稿費,去寫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想要自由,不愁溫飽,又想要隨心所欲地寫東西,怎麼辦呢?


存股是自己身為一名打工族的答案,初入股市時是世界金融危機爆發的一年,開投資戶口時,對方還偷偷跟水星熊説,你膽子真不小,現在敢買股的人很少。


可是別人不敢,跟水星熊有什麼關係?別人不敢去非洲打工,別人不敢在熊市買股,別人不敢把文字串聯成文章再變成書籍,其實都無妨,衹要自己確信,這是吻合水星熊的人生之路就好。當時水星熊笑笑,沒有戰績的自己也沒什麼話可以回答那個幇忙處理開投資戶口的人。


2009年,水星熊開始收股息。


來到今天,如果沒有疫情影響,也可以一個背包,一個人,天南地北獨自跋涉,自由自在。在工作的同時也可以圓了作家夢,出一本屬於自己的著作。夢想可以照進現實,因為自己心甘情願付出了代價,然後收穫。


雖然水星熊并沒有像那些特別有錢的人那樣物質丰盈,可這又有什麼好羡慕嫉妒恨的呢?能心安理得書寫自己的人生就好。


自己的新書在上週五順利出版,這幾天陸續被包裝好送出(出版社表示迄今還在處理訂單,還沒收到的請耐性等待),前天開始也有讀者陸續收到書本并分享了自己的一些心得,希望拿到書的你也可以給水星熊一些讀後感的回饋。


從開放預售日開始的短暫一個月內售出了超過兩千本,對水星熊這位新手作家真的有很大的鼓舞。希望接下來書局方面也能接納自己的書,真正完成了水星熊的“在書局有一本自己的著作供選購”的夢想。


夢始終是夢,絕對談不上可以拿來當飯吃的正業,畢竟寫書的收入基本不到股息的1-2個月薪水,幸好這是為了圓夢以及流浪動物的慈善而寫,沒有太大的銷售壓力。


寫稿的今天水星熊因為身在國外依然沒辦法摸到書,衹能靠網友的分享來一張熊大和書的合照。



謝謝你們幇水星熊完成了作家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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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20, 2021

感性付出 VS 理性拒絕

Angela和Eva陷入了冷戰。


Angela因為臨時有緊急會議而打電話拜託室友兼關係不錯的Eva幫忙去接待早已預約來的技工。


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下來的Eva當時實際上遠在downtown的一家餐館剛坐下來點了餐,但她還是馬上結賬就往目的地趕去,心想雖然离預約時間衹剩20分鐘是很急迫,但應該還是趕得上。然而路上偏偏剛好碰上了交通事故而堵成一團,Eva困在車里動彈不得,趕到目的地時技工早已走了,要Angela再約。


事後Angela對Eva説:“技工説等了你半個小時你都還沒來,所以説再約,這是很難安排時間的,你不方便其實就早說,我可以讓xxx(另一個住在附近的人)幫忙。”


Eva則私下向水星熊訴苦:“我飯也不吃為她開快車赴約,沒趕上我也很納悶啊,她似乎都不接受我的理由。”


水星熊問:“可是既然當時的你身在遠處,真的不方便幚她,為什麼當下不明說呢?這樣她可以找其他人,而你也不用急匆匆地趕回去,不是更好?”


Eva:“可是我把她當作好友啊,哪怕自己麻煩一些也不想讓她失望。”


聽見Eva的心情,水星熊不禁心想,年少的時候誰不是啊,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一句拒絕也說不出口,不忍心給對方哪怕一點點的失望。


衹是你竭盡全力,真的就能避免失望了嗎?並不見得。


人心最是弔詭,你以為自己可以無怨無悔、不求回報,潛意識裡卻還是期待一句感謝。你為難自己,卻只換來對方的輕描淡寫,情感的天枰瞬間就會失衡,從“我想為對方做點什麼”轉變為“這個人怎麼這麼不領情”。


經濟學上有個名詞叫做“過度承諾”,如果你在詞典上查找,還會出現另一個釋義:“毀壞契約”。


應承自己無法做好的事,哪怕你竭盡全力,卻依然是破壞了自己的信譽,也耽誤了別人的事情。你付出了精力,對方也賠了時間,這尚算是不錯的結局,而演變成爭吵、冷戰、乃至絕交,都有可能是過度承諾的後果。


最讓我們頭疼的人,其實並不是那些從一開始就拒絕了我們的人,而是拼盡自己一身本事,最終還是得到個差強人意的結果,事情沒辦成不說,還落了個天大的人情在我們的肩上。友誼和任何一種感情一樣貴在細水長流,用力過猛反而會適得其反。


認識一位大哥,他有一條很重要的為人準則:需要碾轉三層以上關係的事情,自己一定不會答應。


大哥提到:“如果你拜託我做的事情,我需要找到A讓他找到B再聯繫C,那我會直接告訴你,抱歉我不能幫你。”


水星熊問:“可人脈不就是這樣發展出來的嗎,有什麼不可以?”


大哥有點像繞口令的解釋道:“因為我無法確定B在C心中的地位,是不是我在A心中的地位一樣高。我無法保證,最後真正幫忙做這件事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樣,把它當成重要的事情去做,如果最後的結果差強人意,反倒會誤了別人的事。”


大哥續説:“我寧可一開始就拒絕,也不想做出超過我能力範圍的承諾。每多繞一層關係,就加大了不確定性,到了最後,事情的發展就會完全超出自己可控的範圍。衹要其中一環出了差錯,我就無法向拜託我的那個人交差,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互不耽擱。”


以大哥近乎冷酷的理智,似乎應該是個很不受歡迎的人,但他人緣卻極好。


跟像大哥這樣的人做朋友是很輕鬆的。這种人不會太勉強自己,讓你猝不及防地欠下一個大人情,他們也不會言而無信,草率地答應下一些事情,然後又不管不問。不給熟人扯後腿,不給生人添麻煩。將自己的關係打理得如同一杯溫開水,淡而雋永,舒適安和。


或許這才是最合適成年人的交際狀態吧,畢竟生活中並沒有多少事真的非你不可。實際情況往往是,你自以為為對方付出良多,最後卻衹能得到一個差強人意的結果,兩個人最後就像Angela和Eva般,一個滿腹委屈,另一個無可奈何。


力所能及,應該是我們人際交往的基礎。


別高估自己的無私,也別低估別人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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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rch 15, 2021

沒被貧窮打敗的低薪族




席間聽到來自中國朋友Ella的故事,大略分享。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窮過一兩年?


窮不是什麼可恥的事,你我要做的,不是吐槽它,也不是為此感到羞恥,而是誠懇面對它,然後用合理的方式解決它。


Ella在剛畢業的那兩年,在一個四線城市從事著雜誌編輯的工作,月薪六千人民幣左右。


雖説是四線城市,但消費水準已經有著比肩一線城市的趨勢。唯獨寬慰人的,是房租,同樣的價格,在像北京這樣的大城市可能衹能租到整晚都可以聽到隔壁房聲響的小房間,在小城市尚可以租到一間舒服的兩房一廳。


但是對於Ella當時的薪水來說,她依然沒有選擇去租那個足以花去她一半以上薪水的兩房一廳,因為她不想成為月光族。


在朋友的介紹下,她搬到了一間不到三坪的房子里,放下一張單人床,一個垃圾桶和一個小桌子後,房子裡就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選擇它最大的理由還是因為月租便宜,但那時的Ella已經很滿意了,她買了壁紙高高興興地把房間佈置好,傳訊息給朋友説她租到了一間超級便宜的房。


夏天的時候沒有空調,Ella就買了一臺二手電風扇,但還是很熱,下班後她就在公司多待一會兒,遲點再回到房間里。週末Ella會找個咖啡館看書,儘量避免待在像火爐一樣的房間裡。


冬天有暖氣,週末Ella就懶得出門,她存錢買了一套小茶具,窩在家裡喝茶看書。


月薪六千人民幣的那些年,日子雖然算不上滋潤,但衹要不買大牌的包包鞋子,依然能過得去,但是Ella也知道,過日子也不能僅滿足當下。


Ella焦慮嗎?當然焦慮。


如果有錢賺,誰不想多賺點呢?誰會滿足於住在一間狹小悶熱的小房間呢?


到了Ella工作的第二年,因為一直堅持寫稿的原因,開始有朋友給她介紹了一些文案的兼職工作,讓她有了額外收入。再後來也慢慢開始有合作廠商找來,當有更多的機會和更好的橄欖枝向Ella拋來時,她卻選擇了在這個時候結束這種生活,去外國做一個漂流者闖蕩。


現在的Ella,過上了月薪翻幾倍的生活,但是在內心的喜悅感上,她沒有覺得有太大的差別。


月薪六千人民幣的時候,她做著喜歡的工作,每天忙得不亦樂乎,閒暇的時候看看書,錢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吃緊。


Ella説,迪奧,香奈兒固然是好,但是她覺得還沒到非擁有不可的地步,而從較便宜品牌覓來的包包性價比超高,她也沒覺得背出去約會逛街有什麼丟人的。


朋友和Ella聊起保養品時説:“剛畢業的時候還買蠻多奢侈品的,比如SK-II的青春露,迪奧的粉底液,紀梵希的小羊皮口紅統統入手了,可是覺得和用國產化妝品也沒有太大區別,而那支興高采烈買來的小羊皮口紅,才用了一星期就沒興趣了,也不是説不好,衹是到手之後,就覺得吸引力沒有那麼大了。”


Ella聽見這番話時還下意識地盤點了一下包裡的口紅,似乎都是從Watson或者其他店裡隨意試色買到的。也想起了她看過網上總結的一生必買的五十款口紅,Ella衹是笑笑,連色號都記不住。


真的有必要集齊五十款才算是此生無憾,青春無悔嗎?當年瑪麗蓮夢露在世的時候,也未必有這麼齊全的口紅色,可人家照舊是一代性感女王。


商業社會告訴你慾望成就一切,但是慾望之外的東西,比如性感,比如智慧,都要靠歲月的加持與自我的經營。


Ella現在的生活毫不拮据了,但她説謙虛的自説也稱不上富裕。她在網上看到一句話:““這東西也不是買不起,就是覺得不值得”,説這話的人,實際上還是買不起。”


Ella則坦坦蕩蕩地打趣承認:“是啊,凭我現在的水準,真的買不起,但是也想反問一句,你能給我一個非買不可的理由嗎?”


Ella這句反問在部分人眼中或許顯得很計較,卻也是水星熊也常常拿來自問的一句話。每次僅僅是因為網絡的行銷或者成了熱賣款而出現在水星熊視線裡的商品,自己總是會輕輕問自己一句:“你真的很需要這個嗎?”


有時候,一個人過得不好,一無所有,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本質上,是慾望的問題。


對於和當年的Ella和水星熊一樣尚是低薪族的人,你真的願意讓慾望困住二十多歲的你嗎?


説上述的話時,Ella的臉上看不到太多歲月摧殘的痕跡,相反的,她是笑著,非常坦然地説出她的故事。她沒有講太多的大道理,甚至連“慢慢來”這三個水星熊常挂在嘴邊的字她都沒有提過,她衹是輕輕地闡述自己的過去和現在,對於已得到的東西充滿了喜悅。


水星熊想,一個人,特別是低薪族,大概就是靠著這種當下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期望走出泥沼的吧,當年祇有三位數月薪的自己也有著類似的心情。


個人認為,祇有足夠的堅持,才配得上足夠的任性。


不甘心的時候就是在進步,痛苦的時候就是在成長。


試著讓未來的你,感謝今天的你所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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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rch 10, 2021

一個人的咖啡



年輕的時候,水星熊覺得一個人生活是一件挺苦的事。


到後來,水星熊才發現其實一個人生活是件挺酷的事。


苦與酷的差別,其實在於你有沒有學會討自己歡心。


太多時候,我們都在學習討這個世界的歡心,討父母的歡心,討戀人的歡心,討朋友的歡心。我們把自己的心奉獻出去,然後滿懷信心地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於是,你等情人的電話,等朋友的邀約,等他們主動闖入你的生活中。可你越長大就會越發現,等待別人的到來,是比一個人生活更孤獨的事情。


我們終其一生,包括理財,或許就是為了把安全感從別人的身上,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年輕的讀者問水星熊:“究竟要經歷多少顛簸,才能夠像你現在這樣一個人自給自足?”


在二十歲的時候,水星熊和多數二十歲的青年無異,經歷過失望,失戀,有過無數不安與失落的夜晚,想著這人生的艱險,該如何熬過去,變成強大而穩當的另一個自己。


水星熊那時候沒有工作,沒有存款,也沒有情人。對生活有著一往無前的熱愛,也有無窮無盡的迷茫。


我們上學時候的壓力與侷限,無論是在精力還是物質上,都擁有得極其有限;長大之後的責任與道德,無論家人多麼開明,都放縱得極其剋制。


我們如此艱辛地在人生夾縫裡尋找著只屬於自己的時光,水星熊想,那一刻,大概就是一個人最自由、最有創造力的時刻。


水星熊身處這種時光時,一開始覺得熬不下去,後來覺得不肯捨棄。


在網上看過一個“孤獨等級”的圖表,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吃火鍋,一個人搬家,到最高等級的一個人去醫院做手術。


水星熊試過被沒有情感交集的司機載送到醫院去一個人醫治瘧疾和骨痛熱症,雖然不是做手術,但即使真的去到孤獨的最高級別,也沒有人會為你鼓掌,為你歡呼,甚至匿名把事情寫在網路平臺上,也可能被吐槽:“別把沒朋友說得那麼酷,如果有朋友誰還會自己一個人去醫院?”


可水星熊沒有太多不安的情緒,相反,水星熊感覺擁有更多自己應付自己、討自己歡心的能力。


出院之後開始了更加自律的生活,當時每週寫兩篇稿,至少讀半本書、看一場電影,也開始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願望清單,每年出國旅行,到健身院去嘗試之前不敢碰的器械等。


對於水星熊來説,一個人生活,或許偶爾空曠,但並不寂寞。


一個人生活,也許習慣獨處,但不代表無趣。


大家常常把有趣掛在嘴邊,不管是找戀人還是找朋友,“有趣”儼然成了一個基本要求,似乎必需擁有這個特徵,才會在人群中閃閃發光。


個人認為,有趣的人,不僅僅意味著舌燦蓮花,妙趣橫生,水星熊想,它更代表著一種積極的生活態度。


比如一個從廚房得到樂趣和滿足感的人,一個獨自去爬山看電影都不亦樂乎的人。


很多人所謂的“有趣”是奉迎:你需要別人的認可,你需要讓人覺得你是好玩的、熱情的、豐富的,你需要表演得有意思,否則就會陷入不被歡迎的恐慌中。看多了社交型人格,水星熊反而覺得能在獨處中保持樂趣的人,才是真正的有趣。


一個可以在自我的世界中保持熱情的人,對水星熊來說有著無法抵抗的吸引力。


而一個人生活,不代表不再需要愛情。


有時候即使提出“我很享受單身”的觀點,也會被別人當作自我安慰,但對自己而言,單身僅僅是意味著還沒有遇到那個理想的他。


水星熊依舊期待愛情光臨,那種心撲通撲通跳的感覺;在看著聊天記錄的某個瞬間不小心笑出聲來的場景;走在超市裡想著他最喜歡吃什麼水果的時刻。


可是水星熊知道,自己不是為了逃避單身而去戀愛,不是為了甩掉中年大叔的名號而去戀愛,水星熊只想把選擇權緊緊握在自己手裡。


猶如股息投資。人應該活出某種力量感,要有不從俗的心,和不被輿論綁架著賤賣自己的勇氣。


回想起前兩周的週末,水星熊早上起來到海邊跑步,回到家給自己做好午餐,然後帶上一本書去到附近的咖啡館,要了一杯mocha,一邊看書打字,一邊坐了一個下午,心裡暗暗歡喜:“mocha真是幸福之光”,寫稿看書累了的時候遙望四周,有人興高采烈的侃侃而談,也有聚精會神對著電腦打字的人。再看看手機的戶口,又有股息流入或者發現Matrix一度回到好久不見的2元以上(喂喂,這是今早才剛發生的事吧?)


生活就是時時刻刻,真正有價值的生活,不是一味地去追問意義,而是勇敢地紮進生活裡,去尋找自己想要的。


一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訂制自己的生活。


自律地學習也好,任性地享受也罷,你會逐漸找到自己的生活節奏,而不僅僅依附於別人對你的選擇。


不是每個週末有朋友約才出去,而是自己決定每個週末要去什麼地方,如果有同行的人,就可以一起;如果沒有,水星熊依然不會想錯過自己想去做的事。


因為水星熊知道:如果你可以過好一個人的生活,那你一定可以過好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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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March 4, 2021

5分錢一顆的大白兔

 


從預備班到Form 5這六年,自己的生活小樂趣之一就是放學後準備回家前,在Kota Raya前面的印度報攤,給攤主幾毛錢,買幾顆5分錢一顆的《大白兔》牛奶糖,在回家堵車的路上,可以在巴士上慢慢充飢享用。迄今也衹知道和吃過原味的,沒想到原來有那麼多不同的口味。


因為當時零用錢不但少,而且還因家境和父親的關係而時有時無,所以很多時都想把得來不易的零用錢存起來,怕應付不了巴士月卡的錢、班費、課外活動或者校方突而其來要求我們買東西或繳付的費用等等,當時很怕伸手向工作已經很辛苦的媽媽討錢。


所以水星熊很常在20分鐘的休息節的時候忍著不吃自己喜歡的、食堂賣的RM1.20Nasi Lemak或雲吞麵,能省則省,為未知的未來準備。


偶爾放學後真的餓得受不了時,大白兔就是水星熊的救星。


記得有一次身上衹剩3毛,水星熊一把抓了7顆大白兔出來,已經把水星熊當成“熟客”的好心攤主,也衹是揮手笑笑示意水星熊拿去,3毛就好,當時好像親手賺到了錢一樣興奮開心,連聲道謝。


雖然不是什麼珍貴食品,卻是我珍惜的糧食回憶。


不懂你有看過這句話嗎:

小時候瞞著父母吃泡麵,長大後瞞著父母吃泡麵

意思是,小時候我們貪圖泡麵的美味但又怕被父母發現我們吃垃圾食品,所以衹能偷偷吃;長大了雖然也是瞞著他們挨泡麵,但理由已經和小時候不一樣。


可以把句子改成適合水星熊用的:

小時候瞞著父母吃大白兔,長大後瞞著父母吃大白兔

不過含義和泡麵版的相反,小時怕被母親知道自己在外面忍耐飢餓而擔心,才刻意隱瞞;長大了怕被發現一直吃不健康的零嘴怕挨駡被念才瞞著,哈哈(其實現在已經很少很少吃糖果)


喜歡股息的理由,多少受到這段生涯的影響,每次看到股價突然的漲跌,就想起時有時無的零用錢,這一刻還覺得自己是位有滿滿零用錢的小富翁,下一刻股價跌回去,父母需要縮緊錢包後又沒有了。


比較起來,與其依賴輪不到自己控制的因素,還是做好自己能夠做的事,存股穩定收息,仿如小時的存錢應付未知一樣,更能帶給水星熊安心感。


如果,你目前的境遇和當初的水星熊一樣,是一名抓襟見肘,財務上也仿如一位手無寸鐵的孩子,也懇請你不要自甘墮落,更不要放棄自我,走過這條路的水星熊,十分篤定,衹要你願意,你現在的苦難和傷痕,未來都能機會轉化成你身上的榮譽勳章。

~水星熊~

PS:雖然很開心新書得到大家的熱烈反應,但也真的希望大家不要對新書內容寄望太多理財和投資專業技術層面的知識,更無什麼發达秘訣,裡面更多的是像這樣的小故事而已。無論如何,想浮水謝謝你們的行動支持,買下這本雞湯🐻🙏

Wednesday, March 3, 2021

一個沒有夢想的人

 



某次和Ricky結伴旅行的時候,某一晚,他似乎借著一點酒後的微醺,說出了一點心中話:


“為什麼有時候我覺得我活得一點追求都沒有呢?”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反映著一點真實的不知所措,水星熊簡直就覺得他是個假裝文藝的在思考人生的青年了。


“為什麼這麼想?”


Ricky:“從小我就覺得,我是不是個胸無大志的小孩。你知道的吧?小學的時候老師都會要我們寫一些《我的夢想》之類的作文,我最頭疼這個了,每次都得從作文參考書上抄一篇改一改才能了事,我自己的話真的想不出來什麼夢想,看著其他人都可以輕易說出什麼做老師啊醫生啊警察啊,我卻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Ricky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説:“長大了也是一樣,找工作的時候,老闆問起職業規劃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特別想要達成的目標或者特別喜歡的行業。總覺得都ok,不討厭就行,説特別喜歡的吧,好像也真的沒有。”


水星熊:“那愛好的東西呢?就沒有什麼想深入發展的嗎?”


Ricky仿佛有點不好意思地説:“這個....還真沒有,我喜歡養小貓小狗吧,但是沒有準備今後開個寵物之家;喜歡看書吧,但是不喜歡動腦子深想;偶爾喜歡畫個畫,但是我的水平你也知道,想要做個畫家太累了;對了,我還喜歡跑步,可是也沒準備參加這個全馬拉松那個半馬拉松收集好多獎牌什麼的想法。”


“所以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不正常啊?是不是胸無大志眼光短淺的典型?”他帶著一臉“我就是,快說我是吧”的神情望著水星熊,那一瞬間讓自己覺得,好像沒有夢想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們相對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水星熊在想:“完蛋了,好像我也是這樣的人。”;而他大概在想:“糟糕了,好不容易跟人交個心,會不會被歧視”


在這沉默的期間,水星熊仔細想了想Ricky的為人,算是個人見人愛的好青年,雖說沒有能夠對著所有人都笑臉相迎善意以待,可是他坦率又聰明,從來不會抗拒與自己現在生活習慣相反的新鮮事物,又因為沒有什麼執念,所以行為處事又帶著一點與世無爭的純粹,從不會去刻意籠絡什麼人脈積累什麼資源,也從不會挑三揀四避重就輕地對待工作和朋友拜託的事。


Ricky常常挂在嘴邊的口頭禪是:“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都是一個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沒有一個夢想。


在各種鼓吹“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的時代,這樣無力的聲明,怎麼看都是一副先天不足後天不補的模樣,在多數人眼中約等於混混度日、浪費生命。


水星熊仔細回顧了一下自己所認識的Ricky的平生,仿佛從來沒有在他口中聽到過什麼“人生無奈”或是“身不由己”的字眼,就連有一次我們一起去聚會時,某個人在吐苦水説自己的老闆是多麼尖酸刻薄而自己怎樣委屈求全時,Ricky接上一句“那不要做就好了呀。”


換來那個吐苦水者一雙白眼:“我不做你給我這麼高的工資?我今年的目標可是月薪6千元。”


比起所有為了夢想的卑躬屈膝死去活來,所有為了目標的不擇手段昏天黑地,沒有夢想的Ricky的前半生,似乎真的輕鬆很多。


可是現在Ricky過得好不好?


水星熊知道有些人已經在抱著“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古訓等著看Ricky的笑話。


但是很遺憾,Ricky過得很不錯,甚至比水星熊身邊某些努力削尖了腦袋往上爬或是費盡了心力想要做什麼大事的人要好一些。他已經供完了一套房并剛付了第二套的頭期,每週給自己買一件喜歡的小東西獎賞自己,不定期的出沒書店健身房咖啡廳遊樂場專賣店,時常都樂呵呵的還有個不錯的女朋友,一點都看不出被報應過後“徒傷悲”的樣子。


而他也并不是多麼被倖運女神眷顧的人,或是家大業大的富二代。


怎麼會這樣?真不符合“邏輯”,好比業績升了股價卻下跌的公司,誰允許這樣胸無大志的人也能過得不差的了?他們不是就應該碌碌無為,就該在溫飽線上掙扎,就該一遇到金融危機或疫情襲擊就第一批被裁員,就該蓬頭垢面的宅著沒人愛,就該早早被時代淘汰掉的一群才對啊。


或許是看水星熊沉默了太久,Ricky笑嘻嘻地打斷了水星熊的沉思:“要不出去吃個夜宵吧?反正又不打算練成彭于晏的六塊腹肌。”


水星熊笑問:“人生的事不討論了?”


“不討論了不討論了,夢想這玩意有沒有也沒那麼重要,反正又不能當飯吃。”Ricky反過來安慰水星熊:“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努力避開這些不想要的,或許就是我的夢想吧。”


你看看,一個沒有夢想的青年,為什麼還能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呢。


真是沒天理,對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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